他的名字叫冰
老謝吃冰吃上癮了。每晚臨睡前把冰放進嘴腔,用假牙來回咀嚼,老謝感受唇顎一股寒氣,沿著乾渴的舌面,像落山的積雪崩裂漫入久未啟閉的喉頭,瞬間於胸口與臟腑之間,融化成陰森但又溫暖的感覺。十二寸破舊的台式風扇,把房間四壁吹得颯颯作響,以前走船跑碼頭,夥伴上岸必會尋找樂子,老謝自然不例外,離群孤身往街巷暗角搜索,看對眼便給對方解開褲襠,貼著緊含抽搐的湧動,跟啃噬海上的風浪其實一樣。直到年歲漸長不再漂泊,老謝回想過往,不盡然都是酸澀,恐怕還有某種夾帶古早味的甘甜,只是墻角的冰箱用了幾十年,結冰的速度趕不上時代與記憶的解凍。老謝打算明天努力多跑幾處,找找較新的棄物,結出更具口感的冰,齒咬下去可以再次臨受,那些陌生而且冷冷的我愛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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