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乌龟Tommy:
两天前的傍晚,独自吃过卤面,浑身微微发热,迎着雨后吃饱了清凉水汽的风,感觉脚步似乎被风带起,轻了许多,眉头舒展,心情大好。路过沿街的水族店我发现了你,趾高气扬地伏在你同伴的龟壳上,抬着头,伸展着四肢,挑衅地看着我。我童心霎时泛滥,便花了五块钱买下了你和你的干粮。
现时现刻,你在我身边,像高僧入定面壁发呆,一动也不动;我面对着键盘屏幕,思考着我想对你说的话。
其实,写信给你,你当然无法读懂,就算是我读给你听,你也只能不懂装懂。用一副深邃的眼神与我对视交流,看累了,你便垂下你原本雄赳赳的龟头,软趴趴地伏在水面,任我一肚子的牢骚无处发泄,你却漠不关心。
其实我知道,写信给你只是因为我寂寞了,或许“寂寞”这个词用的太过笼统;应该是一种“无告”的感觉,话语积胸,找不到宣泄的管道。
扫描下我脑中的Contact List,友人是有一大推,但算是“知己”吗?坦坦相对,倾心吐意,而他非但不觉得你疯狂神经,却能与你击掌互拥,然后痛饮并一起迷醉,用两双醉眼看着这醉了的世代,在天旋地转中得意地知道彼此是醒着的。
唉,可惜Tommy你非那个“知己”,充其量你能是一个“最好的聆听者”。忽然记起在Botanic Garden,我曾看见过许多你的同伴,或许把你养大后,我就会把你放进那儿有些泛绿的池子。到时你一个转身扑通,便能寻到你的“知己”,然后并肩悠游在池中,在池面上划一双闪闪的幽绿直线。
Two roads diverged in a yellow wood,
And sorry I could not travel both
And be one traveler, long I stood.
--Robert Frost
(渴望向人倾述的男生写给乌龟当作已经倾述了一般的一封信。知己难觅但动物无情,人世的孤单也是一种爬不出来的壳。虽然借题发挥似乎有点勉强硬凑,不脱少年强说愁的姿态,但文笔挥洒自若,移情的运用还算妥当。童心已经无法伪装,但憨性却可加强。)
Friday, February 4, 20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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