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我记得:智丽

Tuesday, February 8, 2011

我记得:智丽

新年童年

厨房里,三人围着圆形米褐色饭桌忙碌着,一人搓面包馅,两人将包好的面团放进印模中按压成型。手掌按面时将裹在面团上的木薯粉卷起,经风扇或者春风一吹散布在厨房的各角,一会儿地板便像冬天般覆盖着白皑皑的雪花,经由人们的脚步延伸到客厅,在米白色的云石地板上落下白色雪片般的脚印。饭桌上,装馅料的是圆形的铝质容器,糯米配搭花生、虾米和芹菜混合,糯米和花生预先蒸熟,倒下放入虾米煮滚得酱料翻搅,再撒上芹菜提香。调味鱼露的咸香,胡椒淡淡的香辣,芹菜的清香,三者混合的滋味弥漫整个厨房。放入嘴里,软绵的糯米带着花生和虾米的香脆口感,芹菜作结尾使唇齿留香。

大年廿九早晨,阵阵微风吹入家中,像薄纱滑过脸庞。对这个赤道型气候的地方来说,这样的风正是春天的象征。印模与饭桌的敲打声,组成了厨房的主旋律,大家配合节奏各司其职。他们是我的家人,正在捏做桃粿,这一道潮州人最地道传统的美食和祭品。

桃是颜色,形状像是横切的上旋月,一边的云纹图案代表崇拜与敬畏,中间的图形则是一个正梯形里有一个“工”和一个“X”,这个象形文字的含义,是我一直寻找的答案。印好的桃粿放在圆形蒸盘,由外向内排列成一个同心圆。蒸熟后,一个个向上层叠的桃粿放到篮中,等待顾客前来领取。

一家人忙碌直到傍晚,夜幕低垂,春风渐渐变冷,在新年死城的新山格外刺骨。左邻右舍已回家度节,我的家却格外热闹。门外车道挤得水泄不通,都冲着桃粿而来,两小时后,粿山已被搬空。一切恢复平静,再次感受稍冷春风,屋外一片狼藉等待清理,屋内一位妇人已睡着。她像樱桃小丸子的母亲,尤其是她的卷发,黝黑的皮肤听说是印度同胞转世的痕迹。

母亲与桃粿作战了三个世纪,新年除夕前的最后一天,永远是她最忙最累的一天,这一天是我的童年,直到今天。

(从食物的形成到家庭的穿视,文字带领读者见识了一天的忙碌,做粿的细节描述得有滋有味,这部分的文字如同巧手厨艺让人垂涎。不过,内容的比例似乎有点失调,串联的结构也稍微颠倒。搬动段落次序,修饰文句,在末段稍作补充,让新年的气息不至于少了童年的味道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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