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天偶然地抬头瞄,着实地吓了一跳。脑海中的印象本来应该神圣纯白,但眼前的您凹凸处垫着灰尘,头的上半已被熏得铜黑。表情虽然仍是抿嘴浅笑,但慈祥的感觉似乎带点不快。希望没有冒犯,毕竟我们常按时为您上香,逢初一十五鲜花水果一样不缺,绝对不敢忽略。您也知道的,我们家就是处在一日复一日的忘失中,步调都脱了节奏,总是用自己时间的触感去看,结果一些事,好久好久才移入我们的视线,或者消逝得不知不觉。
应该很快就会办妥的。那天已和母亲提及,只要准备整齐,就会斋戒给您沐浴。只是听到母亲说,得先丢两个铜板征求您的同意,不免有点担心。您会拒绝我吗?毕竟这个家里一切的罪孽,都在您面前展露无遗。可是,至少我比母亲勇敢,明明平时一副凶样嫌我鸡手鸭脚,提到这事时就转为温柔,我看八成是她对这种审判感到畏惧。
偶尔有什么想法,不妨在香火烟中明示,没必要一直守着这份沉默。
谢谢您的保庇。
(虔拜的孩子写给观音娘娘的一封信。俗人苟且思索可是往往神明安在,不过书写必须也是敬神如神在。文字还欠缺更成熟的火候,但却展露了难得的精简可塑,约略几笔就如神台照亮了某些人性的幽秘,有点欲言又止,也有点心照不宣。修饰某些词句,让感觉比较对味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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