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裸體看到繩子的張狂
從繩子看到慾望的解綁
從慾望看到青春的紋狀
從青春看到時光的凝望
從時光看到黑白的悵惘
從黑白看到裸體的本相
(荒木経惟,1997)
荒木陽子
荒木喜歡拍女人和繩子。
沒有比黑白如時光褪去留下來的痕跡更加窒息,荒木的鏡頭只有一個真理,剝去皮,我們才是自己。或者用繩子從五體四肢綁起,化為槁木枯枝盤根錯節,宛若荊棘刺骨雖然不是受難的一刻,可是在如此脆弱而又自由的姿勢當中,荒涼總能直抵心里。崩解撕裂之際同時縫合填補,其實跟浴火無異,最終的領悟原來是,我們是繩子作繭自縛,我們也能赤裸到底。
還得從希臘神話說起。安德洛墨達(Andromeda)善良純潔,無辜當成祭品獻給海怪,鐵索捆住雙手置於大石一邊。後來是一場英雄救美的延續,很久很久以前就已經奠定了快快樂樂的結局,當然也供養了一種慾望的原型。英文喚作bondage,本是戀人相絆的嬉戲,日文本詞唸成kinbaku,聽來佈滿暴戾殺機,不過流行開來的說法shibari,卻似禪機。日本的民族文化何其壓抑,於是以繩子進行扭曲變形的儀式,釋放出最溫柔的獸性。
1971年荒木出版了Sentimental Journey攝影集,記錄了與妻陽子度蜜月的種種身影。1990年陽子患病去世,荒木又拍了一系列名為Winter Journey的寫真。羅蘭巴特說,看照片是過去的幽靈鬼影悄悄回返。但是,從此那些女人和繩子之間,彷彿就多了一層哀慟的隱喻。
(荒木経惟,1971)
前面四句好贴切。写的人是荒木?拍的人是荒木?被绑的人是荒木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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