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Walter Schels & Beate Lakotta, 2004)
後
鏡頭下,虛假造作的人類總習慣擠眉強笑,紋路甚至能駕輕就熟地嵌在逐一松弛的肌膚上;襯著血盆大口下那白皚皚的齒牙,散發一股難以磨滅的獸性。德國攝影師沃爾特·舍斯為了揭露人類面具背後的純粹,拍攝了一系列特寫圖片——Life Before Death。
這些照片每組分別有兩張,一張是死者生前,另一張則是死亡當天。雙眼合攏,顏上毫無修飾地卸去偽裝,返璞歸真,赤裸裸地展露出人性最自然的一面;唯有面對死亡,鑿印在臉上的不真實才可徹底瓦解。
拍攝死亡寫真並非時髦獵奇。早在維多利亞時代,因為孩童的存活率低,Post-mortem Photography隨著銀板照相術的出現逐漸平民化,成為家屬悼念至親的寄托。攙扶躺臥在靠椅上孩子那瘦小的胳膊,直瞪瞪望著鏡頭的母親幫死者擺出最為自然的造型,雖然看起來有些詭異,但睜著眼的死者與面無表情的家屬在相機的捕捉下,讓人分不清到底是活著的人像死人,還是死了的人像活人?
在按下快門的那一刻,死者身上僅存的肌肉纖維,似乎在大聲哭喊;不是因為對逝去的而感到難舍,而是在面對死亡後,那姍姍來遲的坦誠。
(看到了生前死後的片刻。攝影是死亡的暫緩存光,相片印刻的卻是生命的虛張。臨摹形容貼近相片的深淺紋理,古今對仗的爬梳也盡展圓熟的筆觸,不過文字和想像略嫌穩妥保守,對於生命和死亡一息之間的捕捉,應該還能多一點幽曲的迴光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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