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我看到:邓媛

Sunday, September 16, 2012

我看到:邓媛



噬烟

她拿出桌上Belmont薄荷里倒数第三支烟,小心的扯出一条细细的烟丝,放进嘴里轻轻的咀嚼,有些涩,不过挺香。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,特别在烟丝燃烧后,深吸进喉咙里醇厚掺着薄荷的淡淡清香,顺口润滑,同时又伴着尼古丁与薄荷冲击脑垂体的空白与快感。

在自己房间,她向来烟不离手,躺在床上闭眼听着歌,跟着节奏一呼一吸。她喜欢左手拿烟,这样右手可以做点其他事情,比如工作写稿。睏的时候,吸两口烟换得意识瞬间停顿两秒,似乎比睡着两个小时更提神。每早醒来,径直走进厕所,蹲上马桶,接连抽了两三支,为了促进肠道排便。

香港2007年初开始在公共场所全面禁烟,让她有够闷。少了些在露天逛街时抽烟那种悠然自得,也少了几分茶余饭后吸烟聊天的乐趣,只能跟朋友在娱乐场所一口烟一口酒,最后被吵杂的音乐震得被迫离开。偶尔在小街后巷抽烟,忘了带火机,找陌生男人借火时,他们都借机调侃几句,而她幽然的望着嘴里吐出的一缕缕白烟,没有表情。

之后被派去新加坡出差,又是室内禁烟。饭后只得走去街边,和一群人杵在垃圾箱旁,盯着筒上无数疤印,猛吸了几口,很快就烧到靠近嘴边。正要走开,大拇指熟练的弹飞烟头,周围人瞟了几眼,忘了这里是新加坡。09年回到香港,连娱乐场所也禁了烟,一股莫名的厌恶由然而生,她有点想搬离这里。

老妈赶忙阻止她,唠叨起讲过N遍的话,女人抽烟比男人后遗症更多,烟草又燥,让女人皮肤变的粗糙没光泽,戒烟后养很多年可能都养不回来。各种恐吓,她都只听着,仍是一天最少半包,最多一包半,再多就有点晕。最后老妈没辙,勃然大怒,以她这样怎么找得到男朋友,作为每次对话结束后的教训。

烧到最后支烟,合上了眼,烟灰一片片剥落掉到桌上,轻轻被她吹走。这就是她要的,简单洒脱,来去自由,仅需身边有包烟。


(看到了女人如香似烟。从照片的停格凝固出一则流动的身世,虽然有点偏离习作的本意,但也正像女人和烟的故事,袅袅之间就自然飘出框外。文字的行迹还可再像烟一般无拘无形,不过故事细节铺展的收放,以及人物神态意念的拿捏,颇具照片里女人抽烟的风采。)

7 comments:

  1. 结笔之后,总觉得有点游离在主题的边缘,现在来看似乎与下星期"恋东西"更为合意。是吧,老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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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2. 结笔之后,总觉得有点游离在主题的边缘,现在来看似乎与下星期"恋东西"更为合意。是吧,老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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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上上次那篇镜子跟下下星期的恋身体感觉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啊。这...颇为尴尬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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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4. (再點起煙)那一篇的『身體』還不夠凝聚,更多的是動作或者身體裡的陰影。而且,『身體』未必得擺在床事裡,所以也無須尷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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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5. 不知為何覺得這張照片很有張愛玲的feel。這個女人是誰啊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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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1. 没有根据特别定义的背景去找,就是看到这幅有feel,所以有感而发的。哈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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