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梅蓉:三片记忆

Sunday, February 1, 2015

梅蓉:三片记忆


女孩,女孩

当孩子从母体脱离,许多母亲把那刻的感觉描绘成“生命仿佛被撕裂的疼痛”。痛。痛不欲生。不知道孩子们是不是也痛,只是没有清晰的记忆和语言组织能力所以无法诉苦。

母亲说,她生我的时候也经历了很长的阵痛,痛的不想活了。多数时候我不信她,因为她跟我一样喜欢夸大其词。可是这件事,我信。并且我相信,她的痛应该不只来源自于身体,也掺着心痛。因为爷爷不喜欢女孩儿,所以母亲一直都希望第一胎生个男孩来讨他的欢心。可是在二分之一的机会里,我偏偏选择了X 染色体,所以她对我的选择不甘心,甚至有些愤怒。她说在生出我的那一刻,又突然原谅我了,是母亲的本性。每次听到这里我都会静悄悄地翻下白眼,这种“原谅”我不是很稀罕。

可是爷爷还是不喜欢我,满月的时候正眼也不瞧一下。我的癫狂外公很生气,可是又不敢跟我那严厉爷爷正面冲突,所以跑出去喝酒。喝完了,大半夜跑来家里说要看外孙女,然后又胡说八道一通,怎么劝都不肯回家。我那严厉爷爷本来就不大喜欢癫狂外公,这下闹得他面子挂不住,就更讨厌癫狂外公了。也更不可能疼爱我了。

上小学时,母亲搬出来成立了自己的小家庭。我跟严厉爷爷更加陌生了,可我还是莫名的喜欢他,像喜欢癫狂外公一样的喜欢。可是爷爷还是不喜欢我,当他那支漂亮的钢笔不见时,他冤枉是我偷的。其实是堂哥贪玩拿去学校炫耀。父亲怒不可遏,跟爷爷吵了一架,说再不喜欢我女儿也不必这么针对她。那一天很冷,受宠的堂哥被罚站了半夜以示“公平”。

我对这些事情根本没有印象,即使它们属于我的发生。因此每次听母亲提起的时候,我都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。有时候我甚至会怀疑事件的真实性,但听着听着又相信了。所以我想,即使身体的我早于远行于母亲;部分精神的我还是依附于她,不曾远去。

(未有按照三段的写法,但是结构上仍衔接不当,视角和情节的兜合大有问题,欲要讲故事的意图明显,不过文字和叙述的掌控上不够圆熟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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