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我记得:罗兰

Wednesday, January 27, 2010

我记得:罗兰

淑女是如何形成的

我很怕昆虫。并不是历来如此,不知何时开始,对那些爬行生物,总是莫名地恐惧。

三年前到访苏州,免不了要参观丝绸厂。让我印象深刻的不是精致的绫罗绸缎,而是那蠕动的小白虫。它半抬着身子,用灰色的小嘴啃着桑叶,两排小脚清晰可见。我很想说,好可爱,但是寒毛竖立明显是在抗议,虽然它们曾是我童年的最爱。

小学的同学们都喜欢养蚕。不知是兴趣还是随波逐流,我也向朋友要了几条来养。他们的繁殖能力非常可观,一开始只是十条,产下的卵,密密麻麻的一大张纸,该有好几百。常听人家说,蚕在春雷响后就会破卵而出,每当打雷,我就会迫不及待地拉开衣柜,检查藏在衣服中间的蚕卵。当蚕卵开始出现小黑点,我就兴奋得马上将它们移至早已准备的蛋糕盒,每天放学后,第一件事就是察看我的蛋糕盒。

最难的是蚕刚孵出来的那两个星期,刚出世的时候就是一个小黑点,生命太脆弱了,我每天给它们清理盒子,换桑叶的时候,不管多小心,都要阵亡不少。还有一个难点,就是桑叶的来源。我居住在城市,桑树少之又少,经常听班上同学说,她们在哪里又发现一颗桑树。下课后,连家都不回就先赶去那个地点,但往往总让别人捷足先登。小桑树已经光秃秃,我站在那里总会懊恼挣扎,是不是该摘掉那几瓣小嫩芽。

我悉心照料一条条黑色的小生命,看着逐渐转白的身体,仿佛是自己也在长大。不过,它们却无缘为我再产几千个蚕卵。有一回妈妈去打麻将,忘了还在烧水,蛋糕盒就在旁边,水烧开壶破了,蚕也被烫死了。我找妈妈大闹了一场,也许因为愧疚,第二天妈妈就带着一大袋子白白胖胖的蚕回来。

不记得从何时开始,曾经让我如此宝贝的蚕,却让我惧怕了,也许是蚕在手中爬行时的刺刺痒痒,不是淑女应该有的感觉吧。

(文字还算简洁,细节的掌握也有像样的展现,但事件的前后波延过长,叙述就难免有点黏糊,不妨更用力的专注一景。--稍微润饰一些词句和结尾,点题回应『淑女』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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