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我记得:佩云

Friday, January 29, 2010

我记得:佩云

对岸

亦圆亦方的案头闹钟像一个忠实的新闻播报员,准时在凌晨四点钟响起。习惯浅眠的我,被闹钟吵醒无法再入眠,所以都会如常陪爸准备上班。长久以来的早出晚归,爸的眼睛好像用黑眼影化了烟熏妆,几天都没有睡觉似的。

爸洗盥之时,对面楼下卖鱼的店屋听见“吱呀”一声,门里走出头发散乱像个鬼的阿顺老板,准备到丽都海搜捕海产。货车门关上的声音,在柏油路上的响起回音,没入冷飕飕的空气。我从大大的窗户踮了脚尖,窥视老板娘在店里切着昨日卖剩的鱼,头歪歪地看她剖开鱼肚的熟练动作。我发现,切鱼刀比她手戴的那些花花亮亮的首饰,实用好多。

街道车辆格外稀少,回教堂传来的祷告声格外冷寂萧瑟。我和爸脚步亦步亦趋,路上一长一短的影子重叠那一刻,即是我每天寻找的美好时光。街灯把爸的肌肤照得更加黝黑,我入迷地看着爸的左脚接右脚走路,爸认为比别人走得越早越多,赚的钱也越多。

眼角瞥见水沟旁的老鼠吱吱叫个不停,仿佛在念着挥之不去的咒语。我轻轻地蹬了一脚,把老鼠吓跑,像没了魂。爸骑上摩托前往对岸工作,在共鸣性很强的巷子,只听见引擎的声音穿越标着23号路牌的转角,渐远渐逝。

上楼回家,在摆着家庭照的客厅桌上,依旧是当日《星洲日报》满是圈圈的征聘启事,爸想在自己的地方找工作,不要再到对岸去。我打开电视,传来了“我会代替月亮来惩罚你”的稚嫩对白,是对岸电视台播放的日本动画《月光仙子》。我对月光仙子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憧憬。

于是我换上白色校服,乘搭拥挤的公车,到丽都海对岸的中学上课。

(看得到描述的用心经营和亦步亦趋,文句锻炼已有成熟的雏型,不过仍有构思的杂念,无法完全善用氛围,带出一个家庭夹在两岸的流离。--修饰了某些文句,删除开头和结尾语气和意图较为激烈明显的部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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