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大写作班: 我记得:芋伶

Wednesday, January 27, 2010

我记得:芋伶

那一道数学题

那是永远都走不完的台阶。胸前总是有块摆脱不了的石砖,随着每一步而更加凝重。

我总是不敢抬头望。只能注视着微微移动的双脚,那不情愿往上爬的双脚。偶尔,我会鼓起勇气往左看,台阶旁是斜斜的木板扶手。可怜的扶手,其实它自身难保。经过时间的摧残,身上的油漆早已裂成碎片。每次我无助的右手扶着它的时候,一些碎片便粘到我的手掌去,一些则掉落在台阶上。这时候,扶手一定很痛。

“Why are you so careless?”
(啪!)

熟悉的声音,我知道,台阶的尽头不远了。我的双脚变得无力,眼眶开始湿润。我将手掌紧握成一粒结实的圆球,踩上最后的一步。

走到她面前,我恭恭敬敬地地点了头,把作业本呈上去。她拿起那尖得像刺的红笔,低头开始批改我的作业。我知道结局都一样,她果然就指着作业本,狠狠的瞪着双眼。

“Take out your hand!”
(啪!)
“Do again!”

再一次被她唤出去的时候,结果还是一样。

“Why still wrong? Go back home and continue!”
(啪!)

我坚持不哭,紧紧咬着牙齿,像藤条的鞭痕咬着我的手掌心。那一天,她让我回家去完成功课,可是那一道让我挨打的数学题,我这一辈子都不愿去解答。

(爬台阶的情境捕捉,像走上绞台的刑犯,不错,应以此为焦点扩散。原文后段充斥太多繁杂无味的枝节--删除了过于冗长的交代和陈述,加进结尾的描述,让故事就此结束。)

1 comment:

  1. 嗯,我觉得删除了那些交待之后,作品变得更简练。感谢老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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